城门洞的故事

这里所说的城门洞，
位于竹山县城，
其两边明清建筑鳞次栉比，
古朴凝重，
与古老的城门洞
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但现在这些建筑已被拆除，
只留下孤独的城门洞。
此片记载了城门洞过去的景物。
让回忆再次带我们去品味
这古老的街道
和那幽雅的老房子吧。

四月的初春，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青石板上，
灰色的瓦墙映衬着，
穿梭而过的卖菜人。
早晨的雾已经散去了，
刚从地里拔了的青菜，
整齐的躺在卖菜人的挑担上，
露珠一滴一滴，
在阳光下闪着光。
灰砖而砌的城门洞，
映衬着一片碧蓝碧蓝的天，
悠闲的人们从此川流而过，
象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一扇木门开了，
在城门洞斜对的灰色屋檐下，
走出一个蹒跚的老人，
偶然抬起的脸庞里，
闪烁着一双忧郁的眼睛。
额头的皱纹里，
透露着无奈的叹息，
薄薄的嘴唇轻吸着，
春天的滋味。

城门洞的四月是繁忙的，
两旁的古屋淹没在一片人潮里，
灰白的飞檐雕着花，
红彩和兰彩
勾勒着一只欲飞的鸟。
黑色的瓦堆砌着，
一层一层，
向边缘延伸。
老屋的黑瓦间，
已生出丛丛绿草，
自由的，
高傲的肆意疯长，
不可一世的俯瞰着众生。
草叶间的露珠滚动着，
传达着一种消息，
太阳就要普照大地了，
我们该往哪里去？

正午的阳光慢慢近了，
在一级一级的
青石板台阶上移动，
灰色的飞檐此时
映在了青石板上，
随着阶梯渐渐缩小，
象要回到自己的影子里。
只是这老屋太老太老了，
灰砖已经剥落，
只留下孩童的涂鸦，
在灰白的墙上飞舞着。

沉静着一种心绪寻找着，
拾阶而上，
踩在青色的石板上，
脚下象有一片云。
两边顺阶而立的灰白木屋，
有老人偶尔探出的身影。
孩子在青石阶梯上追逐着，
嬉笑着，
打破了老屋古老的沉寂。

独自漫步在古老的街上，
擦肩而过的人们悠闲的唱着歌，
想着他们平缓的生活，
那是怎样的一种快乐呢？
于是我又迷醉在一片宁静中。
看着卖菜人
挑着担子的缓慢身影，
看着刻章的老人，
在满是皱纹的枯老的手中，
攫拿着一枚精致的石章，
我感动在一种深邃的景致中。

正午的太阳发着白光，
老屋的阴影渐渐在缩小，
直到将自己的影子踩在脚下。
渡口的船渐近了，
艄夫用长竹竿，
在水上划出优美的波纹。
船慢慢靠近了，
船上的卖菜人躁动起来，
待靠了岸，
就纷纷挑起装满青菜的竹筐，
吃力的走下船板，
然后急切的走向城门洞的台阶，
象要去赶上生命的一次旅行。
于是青石台阶上又涌出
一双双吃力的，
穿着草鞋的脚，
和一个个弓着背的艰难身影。
看着人们擦肩而过，
我无法融合在他们的生活中，
感觉自己象来自异域。
坐在城门洞的台阶上，
望着忙碌的人们，
想着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着，
我感动在一幅风景里，
这种风景是无法描绘的，
他打动着我的心灵
和所有人的心灵。

老城虽不象以往那样陈旧了，
喧嚣的都市风已扑面而来，
但黑白的瓦和褐色的木屋，
仍坚定的，
不屈的立在那里，
留给人们一份情怀，
一片遐想的空间。
老人悠闲的生活在其中，
沉静于古屋的雅致，
而年轻人匆匆而过的身影，
也偶尔的折射在
城门洞的青石板上
和木屋灰色的屋檐下，
但不知他们对这古老的风景
是作何冥想，
或许认为那不过是一个
普通的街道而已吧，
就象任何城市中的街道一样普通。

城门洞的风景就要远去了，
不久的将来，
它将成为一个传说
或一段古老的故事。
一座现代的桥将从此横跨而过，
卖菜的人不用再
吃力的挑着菜担，
渡过艄公的船，
人们也再不会踩在青涩的石板上
踯躅而行了，
那时的老屋也将拆去，
灰色的飞檐和红彩与兰彩的鸟，
将成为一堆废墟，
而谁又会为他们哭泣呢？
城门洞已经衰老了，
而我却在城门洞的故事里徘徊，
不知何时，
还能回来。

再见那城门洞的风景时，
是不是仍有正午的灿烂阳光
和嫩绿的瓦松，
也许只能见到那废墟上的
衰草长长，
和那更加匆匆而过的都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