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赋桂
(一)神话传说中的创世时期(人类历史上限——炎黄时代)
当以物欲为驱动的西方文明进入高科技信息时代,环境污染、资源匮乏、核弹恐怖以及更可悲的人的自我异化而导致的“物质文明综合症”给亚当夏娃的子民们当头棒喝:人在征服自然的同时被自然征服,人在占有财富时被财富占有,人在操作电脑时被电脑操作。人的主体性与幸福感的失落使物质主义者们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东方、投向儒释道神秘的养生文化天人合一的世界观中寻求拯救。
在寻根热中,东方人也在洞悉西方文化的弊端后把目光投向神州大地的中轴圆心处的巴山楚水——堵河流域。因为这里就是中华民族唯一的史诗《黑暗传》以及众多史料中记载的“中国三大创世神话”的诞生地。
据《山海经》、《华阳国志》、《奇异记》和《神仙全传》及《康熙字典》等典籍记载,伏羲女娲在九州中心的堵河岸边抟五色灵土以造人民、炼五彩石以补苍天、悟五行基因以创八卦并引导人民修身养性、建设家园的神话隐喻着人类历史的起源之谜。
地质学揭示:九州中部的秦巴山是地球造山运动中首先崛起的两大山系,距今约有八亿年历史,早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昆仑山系约有七亿年。由此可知,汉江早于黄河、长江形成好几亿年,是名符其实的“祖母河”。
1990年,在堵河入口处的郧县境内发现的古代原人头骨,经北京周口店原人发现者贾兰坡教授鉴定:比北京猿人要早150万年以上。于是,贾兰坡将人类起源史上限由“170万年以前”改写为“300万年以前”。
无独有偶,在堵河岸边发掘的黄土凸、护福寺旧石器时代遗址表明:堵河人在一百万年前已经率先进入石器时代。
据文物发掘和历史文献记载:早在神农炎帝时代,堵河已进入农耕文明和医药文明;早在夏尧时代,丹朱已发明围棋这种高智力的文化娱乐游戏并在堵河传播推广;在商代,堵河岸边的人民就以善铸青铜大钟而著称于世,故又称“镛人”;公元前1061年,周营建都城洛邑,指使以善于筑城墉的庸人建城,故又称“墉人”。
唐代著名学者杜光庭在考察伏羲女娲创世原址后提出了“人类起源堵河说”,在《奇异记》中,他指出:“今房陵上庸界内有伏羲女娲庙,为抟土造人民之所”。
据《镛城集仙录》、《神仙全传》、《康熙字典》、《博物志》、《中国神话传说词典》等权威著作记载:仗羲女娲抟土作人在竹山县境(古称上庸),炼石补天也在竹山县境(即今宝丰镇东的女娲山上),而且伏羲悟画阴阳八卦太极图、传授性命双修大法也在竹山境内(即今官渡镇的伏羲传经洞)。
饶有意味的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传说中的伏羲女娲抟土作人的遗址上庸山发现全国最大藏量的铌稀土矿带,在女娲补天的女娲山上开采着全世界最大的绿宝石矿区,在伏羲接受郁华子修炼术的地方发现原始摩崖石刻画像——《伏羲女娲日月双修图谱》。
自本世纪七十年代起,世界各国的探险家纷纷来到神农架北麓的堵河沿岸深壑大泽的野莽丛林中追寻“野人”的足迹,又给堵河文化蒙上了一层更为神奇古远的辉光。
堵河以确凿的证据被人们称为“古原人的走廊”、“野人的家园”、“古生物化石的博物馆”、“中药材之乡”。随着科学向人体科学的拓进,随着宇宙生命太极全息理论的推广,随着人类文化学及考古学的不断深入,古代学者提出的堵河作为人类文明发祥地的假说有待考古学、历史学的新发现、新成果作强有力的支撑,华夏文明的神话密码将由科学来破译。
那么,有人也许会问:在人类文明的亚洲起源学说中,为什么占主流的假说坚持“河洛中心说”呢?与之相比,“汉水中心说”似乎有理,但“堵河中心说”则是闻所未闻,难以置信。对此作出的回答是:“堵河中心说”是“汉水中心说”的拓进与具体化,使文明起源地的指向由线到点,表述更为精确,这是其一;其二“堵河中心说”与“河洛中心说”乃至“长江中心说”并不矛盾。如果说堵河是人类及人类文明的起源地,那只是指传说中的神农炎帝以前远古初期,后来随着黄帝轩辕部落在秦岭以北的崛起,黄帝代表的河洛“史官文化”在战胜了蚩尤、炎帝部族的“巫官文化”后成为神州大地的主流文化,与此同时,文化的中心由神州大地中心点向北移动定位于黄河与洛河流域的黄土地上。这个中心延续到东周时代为止。随着楚国的崛起,南方巴楚“巫官文化”再度鼎盛,“江汉文化”与“河洛文化”开始分庭抗礼。北方“史官文化”衍化为孔子的儒家学派,南方的“巫官文化”演变为老庄的道家学派,从此,由互相对立又互相统一的两大主干作为架构形成儒道互补的新文化。与此同时,沿着堵河轴心历史阶段性运动着的多中心开始旋转,此起彼伏,各领风骚。例如三秦文化、齐鲁文化、巴蜀文化、荆楚文化、吴越文化、岭南文化等都在某个特定的历史阶段领先于其它地域文化并给予中华文化大系以重要深远的影响。
但是,无论何种地域文化,骨子里包藏着的本质精神,总是对社会和人生终极命运的关怀,致力于社会和平繁荣和人的自由幸福。儒家伦理秩序的和谐变通本身是社会这个大生命体的“养生学”,道家显然是个体生命“养生学”。二者同出一源,这就是发端于堵河流域流布远古神州大地的“古巫文化”。
然而,起源于堵河的华夏文化在堵河没有得到有效的传承,文化中心的时针不断旋转,堵河地域文化却进入长期的沉寂。但是,堵河地域文化的古巫特质都更隐蔽地进人民间,在民风民俗中世代延续下来。时至今日,堵河民俗中保存着完整的上古巫文化鲜活的标本。本世纪末,汉民族史诗《黑暗传》在堵河民间歌谣中发现整理表明,堵河地域民俗文化是中华原生文化的“活化石”,具有极大发掘意义。
堵河地域文化自黄帝时代之后进入辉煌后的低谷沉潜时期,其原因有三:一是堵河流域地势狭窄,交通闭塞,经济发展潜力较小,社会综合实力滞后于中原及其它农耕文明相对发达地区,因此无法养育出温柔敦厚、大气磅薄的先进地域文化;其二是北方中原文化,商文化及西楚文化不断向堵河的庸人文化挑战,在外域文化的频频冲击下,堵河古巫文化无力应战,隐退到民间文化的深层,在大山缝隙中维持传递,根本无力创新发展;三是历代大移民,使堵河流古巫文化传人庸人被迫背井离乡向鄂西南、湘西、云贵一带退缩,随着移民的迁入,地域传统文化更趋凋零。
然而由于地理位置的相对偏僻,堵河古巫文化并没有消亡,而是沉淀入到民俗和民众心理底层,在隐蔽性传承中逃避了外来文化的冲击与同化。由于堵河地域文化直接承继了人类原生态创世文化,因而具有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并在历史发展的矛盾运动中自我整合、自我吸储、自我完善,形成了独具风神的“隐态文化”,完美地保留了远古文化的活的标本。
在神话传说中民族人文创世时期,堵河是人类始祖伏羲、女娲从事造人、补天、传法伟大事业的基地。是人类的摇篮、文明的发祥地。尽管关于人类起源的中心地点存在诸多的争议,然而,堵河作为九州方圆的地理中轴点,以及郧县人及汉水古代遗址的发现,最充分地支撑着“堵河中心说”的横空出世。
同样具有说服力的是堵河的发源地神农架,神农架传说是神农炎帝尝百草发明医药的所在地。人类医学的发源地为养生文化提供了无可争议的佐证。与此同时,传说炎帝在神农架周围率先种植五谷,特别是水稻的栽培在人类文明史上写下了划时代的光辉一页。
炎帝为南方火帝,是秦岭以南南方文化的大宗师,正是他率领被黄帝驱出中原的三部九黎部藩,接过伏羲女娲的“造人之土”、“补天之石”继续在堵河乃至汉水中上游的秦巴山间创造出比中原更为先进的水乡山地农业文明。
从神农到尧帝时代,中华文化中心虽然北移到河洛一代,发育为黄帝文化大系,但南方炎帝文化仍然蒸蒸日上,堵河流域作为汉水文化的焦点仍兴盛不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