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波折一叶舟,九死一生至晚秋。死神忘我顾不着,今吾幸运乐悠悠。天赋长寿至人间,多少往事随暮流。夕阳西下风光好,乐享幸福怀九州。昔日战事脑海留,历历在目记心头。”这是80岁的新四军老战士文化阶对自己一生的写照。
文化阶1944年参加革命,历经中原突围、解放竹山等战斗。在战斗中,老人九死一生的故事有很多,但是最惊险的还是攻打房县城时送信的故事。
1946年7月21日,文化阶所在的江汉军区三团二营奉命夺取房县。行军至房县城30华里的马拦,司号员吹号让部队原地垒灶做饭。米刚下锅,冲锋号却响了,所有战士跑步前进。原来有一个团的敌人从十堰方向赶来,也要抢夺房县城。时值酷暑,战士们跑得汗流浃背。指导员见状,命令所有人丢掉背包,轻装疾行。部队赶到房县城外两华里的地方,战斗打响,敌人抢先十分钟登上城墙,拼死防守。
房县城是鄂西北重镇,夺取房县城关系到部队能否在鄂西北稳住阵脚、建立根据地。团部给二营下达命令:当晚九点开始总攻。命令被送到的时候,二营营长已经带部分战士攻到城下。教导员叫来19岁的文化阶,说:“你速把信安全送给营长,有没有问题?”文化阶一个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文化阶发现,自己离营长大概有两华里的距离,而这段路平坦开阔,完全暴露于敌人的视线之下,非常危险。这时,一个叼着旱烟袋的老头出现在文化阶的视线中。他灵机一动:何不与老人扮演爷孙关系伪装进城?向老人说明来意,老人连连摇头:“你这是要我去送死呀?”文化阶拉住老人的手说:“有我这个孙子陪着你,怕啥?走吧。”老头不再执拗,在前带路。敌人发现他们,开枪就射,子弹在他们身边开了花,尘土飞扬。文化阶担心老人受伤,就让他快跑。老头见状,撒腿就跑。文化阶就地几滚,爬起来就向县城飞奔。子弹追着他的屁股后面不停扫射,但就是打不中。跑到北关河边,文化阶赤脚踩到石头,滑倒在河中,子弹打得水花四溅,他顾不得躲避,爬上岸继续向前跑。
终于来到北关找到营长,谁知信被河水浸湿,已看不清楚。营长大怒:“影响了战斗,决不轻饶你!”文化阶连忙说:“营长,别生气,我来之前已经把信的内容背下来啦。”便将命令口述出来。营长高兴地说:“你个小鬼机灵的很,别回去了,留在这边等总攻开始,再立大功!” (全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