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蜂子的故事
■山作伴
关于蜂子的故事很多,很多……,并且让人难以忘怀。
1968年夏,在大湖溪的一个小山村,我和小伙伴们四处玩耍。一天,我们看到房后老核桃上有很多叫“七迷牛”的(“七迷牛”的学名叫黑尾胡蜂,是本地区已见的个体最大的蜂子,据说这种蜂子奇毒无比,牛被它们螫七口,都会迷倒,故名“七迷牛”。)大蜂子竞相吸食核桃树浆。我们用小石头和小土团斩它们,结果没斩到它们,我却反到被它们螫了三口,一口在左肩上,二口在左臂上,两口相距约4厘米,与蜂子的体长差不多。当时我就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既怕父母知道会挨揍,因为这不是正业,又怕被蜂子螫后产生无法预知的结果。于是使劲地挤出左臂上的两个伤口中的黄水,挤了又用嘴吸,可能由于用力过猛,弄坏了肌肉组织,两个伤口后来变成两个蚕豆大的疤痕,肩上的那个伤口自己无法处理,反到没有留下疤痕。
由于生在山村,打猪草,砍柴、放牛,甚至行走在乡间小道都会碰到蛇皮蜂、长腿闹、土蜂、葫芦包等等,常常与它们周旋、被它们袭击,加上自家也养有蜜蜂,那时我与蜂子打交道是一个十分平常的事情,时间久了,我发现与蜂子周旋,要装死,一旦发现被它们袭击,立即保持原有姿态不动,只要不动,它绕着你,甚至落在你身上至多5-7分钟,它就离开了。我还发现有时不小心,被什么蜂子螫了以后,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不痛不肿不红,后来我想是不是“七迷牛”帮我接种了疫苗,让我产生了抗体呢?我没有求证,不过,我确实可以从容应对各种蜂子的袭击了。
1987年,我成了九华山林场技术员,主要从事营林生产的指导与验收,经常看到工人们在中幼林抚育中,留下20平方米至50平方米的地方没有作业,那就是蜂巢所在地,我就教他们怎样与蜂子周旋,并让他们看着我怎样亲自完成那些没有完成作业的地方。说实在的,那些工人们万一被蜂子螫了,伤口又肿又痛,轻者身体不自在,重者无法坚持工作。
1990年7月23日,发生了一件让同事心惊胆颤的事。那是一个扦插季节,当时我们正在开展杉木无性系繁育工作,我和同事小李一起到牛角尖杉木林中寻找一株事先选好的优树,采集枝条进行扦插繁殖。在树林中找一株特定的树非常困难。明明是在那么一块一、二十公顷的地方,我和小李往返穿梭、上下打量了4 个多小时,望着临近13点了,还是找不着。我想优树在树林中又粗又高,鹤立鸡群,我何不就近上一棵又粗又高的树,不就可以看到它吗?我迅速找了一株胸径近50厘米的日本花柏,迅速地向上攀爬,爬着、爬着,突然间我的全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蜂子(墨胸胡蜂)包围,我顿时镇定下来,一动也不动,由于十分接近蜂巢,那胡蜂时而在我周围盘旋,时而在身上爬行,持续一个多小时后,才相继离开,那时我才慢慢的抬起头一看,好悬哪!我的头几乎要顶上葫芦包(蜂巢)了,蜂巢直径足有40厘米呀。那花柏树冠开展,枝叶非常浓密,在地上不认真看,还真看不着蜂巢,同时因急于找那优树,花柏又容易爬上,不知不觉就顶上了蜂巢。也喜得花柏枝叶浓密容易下,我只需要掌握好速度,慢慢地、慢慢地溜下树就行了。当我下来时,我的同事小李说:“我看着你头抵上葫芦包,心惊胆颤,差点吓死了”。因为,他太怕蜂子了,他知道九华山林场曾经螫死两个人的就是这种蜂子,他知道树周围是乱石叫,我一旦慌乱,从十六、七米高的树上摔下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2004年,我转而从事自然保护工作,由于多年来在与蜂子交道的过程中积累了一些知识,形成了一点心理优势,因而对我县蜂子的多样性作了一些初步研究,发现我县蜂子有26科62属90种。它们中有害虫,如木蜂、栗瘿蜂、榆叶蜂等。但更多的是益虫,有胡蜂、马蜂、螯蜂等害虫天敌,山西、河南棉产区就有放养胡蜂、马蜂以防治棉蚜虫的;有旋小蜂、黑卵蜂、赤眼蜂等寄生于害虫体内,用以抑制害虫的;还有条蜂、蜾蠃有药用价值,胡蜂、马蜂等有食用价值,尖肩淡脉隧蜂、齿腰带蜂等可为植物传粉,密蜂既酿蜜又传授花粉。
可见,蜂子,不仅令人心惊胆颤,也同样具有许多重要价值。据说,蜜蜂已用于缉毒刑侦;还有蜂毒呢?蜂毒医药价值恐怕不能小觑。这就是辩证法,好像很多人和事物一样,都是一分为二,关键在于因势利导。
长期以来,我好像与蜂子有了一种情感,让我着手学习养蜂技术。我想在山区,特别是在自然保护区,大力养蜂,科学养蜂,既有利于生态建设,又有利于增产增收,实在是山区,特别是自然保护区社区群众经济发展的好项目。
让我遗憾的是,营林工人、林业勘察设计人员、山村居民等,常常受到来自蜂子、毒蛇、蚂蝗、蜱虫可能致命的威胁,而不被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