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包大勇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有五年余了,偶尔会想起他,但没多少思念,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依然那么强健、高大。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回家,途中经过父亲打工的城市,突然有一种想去见一见父亲的冲动。
到父亲的工地时已近中午,在工人的指引下我看到了正在干活的父亲。父亲苍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已所剩无几,露出了光光的头顶。父亲光着上身,裤子也高高的挽起,古铜色的上身和腿已满是汗水, 已经湿透的裤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比过去清瘦了许多的父亲显然已经不负重荷,腰弯的很低很低,腿微微的发抖。因清瘦而显的很大的喉结,随着挥动的锄头和铲子的节奏一抖一抖剧烈跳动。
看着那跳动的喉结,那满是汗水光光的头顶,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想叫一声父亲,可嗓子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悄悄的抹干眼泪,怕别人看见,更怕父亲看见。
父亲终于看见了我,对于我的到来,父亲显的很吃惊,把我看了很久很久。中午,父亲用一种很烈的白酒招待了我。他一遍遍把我介绍给他的工友,一遍遍把我带给他的香烟散发给工人们。几口白酒呛的他眼泪直流,我知道父亲醉了。 .
晚上,我破天荒没有住酒店,而是和父亲一样住在了工棚里,虽然里面很热,到处是纷飞的苍蝇和弥漫着汗臭味,我睡的时间很短,可是睡的很香很甜,也很塌实。
如今,我离父亲更远了,我更少写信和跟他通话,依然记不住他的生日,记不住他多大岁数,但我却常常想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