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重塑

——县民政局精神病救助服务中心（精神病社会福利院）见闻
　　
袁斌邵久红李莎莎
今日竹山网消息有这么一些人，他们生活在和我们同样的世界里，但他们有时候还拥有一个特异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们抑郁、狂躁、偏执、颠狂，他们彻底不眠，他们喃喃自语，他们甚至举刀挥向自己的亲人……他们就是不幸的精神病患者。
　　去年5月成立的县民政局精神病救助服务中心（精神病社会福利院），是十堰南三县唯一的正在运营的精神病治疗机构，位于城关镇虎山村。2月下旬，记者来到这个独特的世界，探访收治在这里的精神病人的生存状况。
　　县民政局精神病救助服务中心（精神病社会福利院）与县精神病专科门诊连在一起。门诊部的负责人叫李飞，擂鼓镇人，天新医药公司下岗职工，后远赴贵州省从事精神病专科护理工作达11年之久，并参与创建道真县精神病专科医院和彭水县精神病专科门诊部。在贵州，他与苗族姑娘黄飞相识相爱。黄飞毕业于贵阳医学院，先后在遵义多家精神病医院从事护理工作。2008年3月，李飞和黄飞在竹山创办了县精神病专科门诊部，去年5月创办了县民政局精神病救助服务中心（精神病社会福利院）。救助服务中心虽然在竹山，但却是南三县农村合作医疗的定点医疗机构。据了解，几年来，救助服务中心收治竹房三县精神病患者193人，目前已出院126人，在院继续治疗67人。
　　来之前，脑子里有很多恐怖的想象，但走进前面病区，场景很是出人意料。有的病人在场子里洗衣服，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斗地主，闲适又热闹，原县防疫站站长刘继慧受聘在这里做管理工作，不时吆三喝四，把有些病人吵得笑嘻嘻的。据介绍，恢复较好的病人可以在这里活动，症状较重的病人仍须在后面的病区里治疗。
　　打开铁门，走近重症病人，其实也并不恐怖。其中有位熟识的老乡，还笑着与我打招呼。还有一位穿着呢大衣的中年患者，与我攀谈起来，询问我的工作单位，还打听几位领导的情况，一点儿也看不出患病的情况。有的在看电视，有的患者在睡觉，见了我们，警惕地眯起眼睛。只有一位病人，坐在铁栅栏的后面，圆睁着眼睛……医生告诉我们说，这是一位狂躁型的病人，不得不关着。
　　其实，很多病人是可以治愈的。在服务中心办公室内挂着不少锦旗，刘继慧指着一面“德医双馨，妙手回春”的锦旗说，这是小胡（化名）送的。小胡曾在深圳打工做室内粉刷，在结算时和老板发生矛盾，一时想不开而患上精神分裂症伴双相情感障碍，在深圳、十堰等普通医院治疗过，但是病情不得好转，后来转到这里，治疗近3个月，病情得以控制，出院后继续做油漆粉刷，去年挣了5万多元，所以专程送面锦旗来致谢。16年前，擂鼓镇大兰（化名）因丈夫去世而患精神分裂症，从此开始流浪。2008年4月份来到救助中心，她已经忘了生活的基本技能。住了6个月，大兰的病情控制住了，但生活上还是笨手笨脚，医生要求她的大女儿，出院后继续教她做饭、种菜。今年初，李飞到大兰家回访，发现大兰把家里收拾的有条有理，被子叠的是部队里标准的“豆腐块”。
　　精神病人的治疗除了医治患者身体上的痛楚外，还得重塑患者的灵魂，其难度超乎想象。溢水镇的阿美（化名）发病3年多，每年到十堰住几次院，病情反反复复，家人无可奈何，2008年6月份来到县精神病服务中心。阿美患有精神抑郁症，不跟任何人交流，还有自杀倾向。她经常用指甲抓自己的脖子、脸，甚至用头撞墙，导致皮肤流血溃烂。病发的时候，龙俊庭医生就挡在她面前，也就被抓的血痕累累。正因为如此，不少精神病人出院以后都会送东送西，感谢这里的医务人员。但怎么收得下去呢？医生们能退的退，不能退的就给这里的病人。刘继慧认真地说：“他们都是困难人，你说哪个还能昧着良心收他们的钱和东西！？”
　　确实如此。尽管随着生活压力的增大，精神病患者有逐年增多的趋势，但在贫困山区，精神病患者的主体仍然是弱势群体。有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穿的一双鞋子快成棉絮了，同行的云卷云舒看不下去，跑出去给他买了新鞋袜。他们真的非常需要关爱。而李飞的目光看到了更多的流浪的精神病患者，他正在筹建环境更优美、设施更完备、服务更周到的精神病救助服务中心，为更多的精神病患者重塑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