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市社会科学联合会 牛建生
女娲是中国历史神话传说中的一位女神,相传曾炼五色石以补天,并抟土造人。 她是中华民族伟大的母亲,曾慈祥地创造了我们,又勇敢的照顾我们免受灾难,是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创世神和始祖神,由此也就形成了 具有特色的女娲文化。今天我们在竹山这块女娲曾炼石补天的地方研讨女娲文化,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实现古为今用,发挥女娲文化的现实作用。对此,笔者认为关键在于整合。通过整合进一步提高竹山是女娲炼石补天处的公信度与影响力,通过整合赋予女娲文化以新的时代精神,通过整合使古老的文化力转化生产力,从而更好地发挥女娲文化的作用。
一、与区域文化相整合,提高竹山是女娲炼石处的公信度与影响力
女娲文化是由女娲传说与民间女娲崇拜形成的社会现象。在当今学术界,对于女娲的真实性尚未异议,但对于传说的神话内容,认为是原始人类幻想和想象的产物,它所表达的是原始时代人类企图征服自然力和支配自然力的愿望。譬如:袁珂先生在《古神话选择》中曾指出:“女娲补天神话,看似情景纷繁,实际上只是一个洪水为灾,女娲用这种方法,诛妖除怪,堙塞洪水的故事。女娲可说是神话中最早的一个治理洪水的英雄。”对于这类观点,从学理上讲无疑是正确的,但从民俗角度来看,却就值得商傕。女娲补天、造人的神话故事,在民间老百姓的心中它是真实存在的。茅盾先生曾指出:“神话是一种流行于上古时代的民间故事,所叙述的是超乎人类能力以上的神们的行事,虽然荒唐无稽,可是古代人民相互转述,却信以为真。”<1>其实不仅是古代人民就是现代人民同样是信以为真。正如,上帝之于西方人民,真武大帝之于中国人民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因此,从民俗意义上讲女娲传说是勿庸置疑的。然而,女娲故里何在、在何处炼石却众说纷纭,陕西省平利县声称他们是女娲故里;河北省涉县自2003年9月起开始举行对女娲的公祭仪式,举办女娲文化节;山西省平定浮山说他们那里是女娲补天遗址;辽宁牛河遗址有女娲炼石用的钳锅;四川省雅安街头树立着10多米高的女娲塑像;就连香港也来凑女娲的热闹,据传女娲用以补天的五彩石掉下一块,变成了今天的香港。虽说我们竹山有较为权威的《康熙字典》里“娲”字义释第三条:“女娲山,在郧阳竹山县西,相传炼石补天处。”为证。笔者也从1964年1月上海古籍书店据陕西省图书馆藏明天顺刻本景印《襄阳郡志》中查到有关记载,即:“女娲山在(竹山)县西与金川燕子山相对正抵平利县界,俗云女娲炼石补天即此地也。”这条记载虽然涉及古地名与区划,但它确切无疑的说明女娲炼石处是在竹山县境内,且这个记载比《康熙字典》早了近200年,应是较有力的佐证。大家可能还会查到更多的有关古籍资料,既便如此,这些论证还显得单薄,仍存在两个方面的不足。我们知道文化可分为书面层次、书面传承方式与口头层次、口头传承方式,我们上述的论证只是书面层次,还缺少口头层次、口头传承方面的论证;另一方面,任何文化的存在都必须有其生长的土壤,没有对文化环境加以阐述,是上述论证的另一不足。如果我们把女娲文化与区域文化相整合就可以弥补这两方面的缺失,从而提高竹山为女娲炼石补天处的公信度与影响力。
考古学上一般认为,女娲神话与新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相对应。因此,是否存在这一时期的遗址也是考量女娲是否在此活动的重要方面。考古发现和研究表明,鄂西北地区不仅富集着大量的新、旧石器时代的遗址,而且还是人类发祥地之一。在这里先后发现了60多处旧石器时代的遗址,遗址有洞穴、旷野、汉江阶地等三种堆积类型,其中比较重要的旧石器时代遗址有10多处。涵盖旧石器时代早、中晚三期。尤其是郧县学堂梁子先后发掘了两具距今年100万年人类头骨化石,被定名为“郧县人”。它的发现否定了非洲是人类唯一起源地的观点,证明了鄂西北是人类发源地之一。到了新石器时代,鄂西北地区原始文化更加繁荣,目前已查明该时期各类文化遗址近100处,分布非常密集。文化系除了仰韶、屈家岭、石家河三大文化主系之外,还有河南龙山文化、陕西龙山文化等因素。其中仰韶文化比较清晰地反映了母系氏族社会的面貌。这一时期的遗址不仅数量多而时间跨度也很长,如,郧县清龙泉遗址、竹山霍山遗址、房县羊鼻岭遗址都同时包涵有仰韶、屈家岭、石家河三大文化系近3000年的文化遗存,足以反映出远古时期这里的文化环境之悠久与优秀,女娲文化在这种土壤中产生就不足为奇了。
从民间口传文化来看,在鄂西北广泛流传着女娲造人与补天的故事和民歌。且不说竹山,在郧县、房县、神农架等地方的山村不仅流传着女娲造人、补天的故事,而且在内容上比古籍中的记载还要详尽。书面中有关女娲的神话传说散见于不同的古籍中,《太平御览》引《风俗通》记载有“抟土造人”的传说,女娲、伏羲兄妹婚配造人记载在《独异志》中,女娲补天的神话见于《淮南子·览冥训》,而鄂西北地区有关女娲的传说却是在一个故事里包括了这些古籍中有关记载的所有内容。讲述了女娲与伏羲兄妹在洪水过后为了人类的衍续不得已婚配,抟土造人与山崩天裂,女娲炼石补天等传说。其中在房县、郧县、竹山、保康、神农架等地流传的“待尸歌”“黑暗传”中讲述最为详细。在胡崇峻搜集整理,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黑暗传》中,详细讲述了女娲造人、补天的来龙去脉,长达26页540多行。由此可见女娲造人、炼石补天传说在鄂西北流传之广泛和详尽。不仅如此,鄂西北还是神农尝草采药、架木为屋、跨鹤升天的地方。伏羲、女娲、神农被称为三皇,《风俗通》云:“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潜夫论》载:“伏羲、神农为三皇。其一曰女娲”。神农是女娲的接班人,神农活动的地区神农架是流经竹山县的堵河的发源地,女娲在堵河的中游地区炼石补天,神农到堵河的发源地尝草采药,巧合至此,难道不能为竹山是女娲炼石补天处提供佐证吗?
还能为竹山是女娲炼石补天处提供旁证的是陕西省平利县有关女娲故里的论证。秦、汉时期竹山与平利曾同属汉中郡,在明朝成化十二年从竹山分设竹溪县前,竹山与平利是邻县。2003年10月平利县在安康市举办了首届中国女娲文化学术研讨会,到会的多位历史文化专家认为,陕西安康市平利县应是女娲文化的发祥地,这个县的女娲山就是传说中的“女娲治所”。他们的依据是古代历史地理著作《华阳国志》《十道要录》《新唐书》《路史》《九域志》等有关女娲山的记载,认为这里是女娲“抟土为人”之处。在平利女娲山西北有伏羲山,两山之间有女娲庙、高皇庙、三皇庙等古代遗址。在互联网上他们还办有名为“女娲故里”的网站,平利县在女娲文化的研究上捷足先登了。然而,他们先行一步的研究对我们不仅没有妨碍,还为我们确立竹山是女娲炼石补天处提供了佐证。其一是他们的研究又为我们提供了古籍方面的依据。如他们所引唐五代的《录异记•卷八》记载“房州上庸界有伏羲女娲庙,云是抟土为人民之所,古迹在焉。”自春秋战国时期楚灭庸后,上庸一直是竹山(包括置县前的竹溪)的古称。清·顾祖禹著《读史方舆纪要》对竹山县的沿革有明确的记载:竹山县“本周之庸国,秦为上庸县地,汉因之,属汉中郡,后汉亦为上庸县,建安末置上庸郡,魏晋因之,宋齐亦日上庸郡,皆治上庸县,梁析置安城县,西魏改为竹山,又置罗州于此,隋开皇十八年改日房州,大业初州废,县属房陵郡。唐武德初复置房州,治此,贞观十年,州移治房陵,以竹山县属焉。宋元因之,明洪武初省,十三年复置竹山县,属襄阳府,成化十二年改今属。”<2>从引文可见唐五代时应称竹山县,《录异记》的作者可能惯于古称,无论如何
上庸就是竹山而非平利。为进一步证明此说再引清·陈梦雷、蒋廷锡著《古今图书集成》的有关记载为证:“女娲山,去县(竹山)西九十里俗传女娲炼石补天处,下有女娲庙。”<3>虽然《录异记》说的是抟土为人处,但是造人、补天都是女娲所为,女娲庙之说是相同的。在此反复引证并非要否定平利是女娲抟土造人处,平利为证此事,也是经过多方面反复论证,不会因为一处引文有误,而全盘否定。其二是,为竹山是女娲炼石补天处提供了地理上的支持。竹山与平利古时是邻县,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他们强调是女娲造人之处,我们侧重是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在地理方面顺理成章,并可以相互佐证。
二、与时代精神相整合,赋予女娲文化新的意涵
女娲传说是远古时期的故事,在它看似荒诞的外表下蕴藏着十分丰富的内涵。我们应认真的发掘并与时代精神相整合,赋予它新的意涵,以发挥其在三个文明建设中的作用。从时代需要角度分析,女娲传说起码包涵着以下三种精神,值得我们弘扬。
一是,以天下为己任,以人民利益为出发点,勇于战胜困难的大无畏精神。女娲当时遇到的真是天大的困难,天崩地陷、水火泛滥、猛兽肆虐,人类面临着一场浩劫。她挺身而出,补苍天、杀猛兽、堵洪水、救人民。表现出了天破可补、地陷可支、水可填、火可灭、一切猛禽怪兽都有可以擒除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慨。如果我们今天具备了女娲这种以天下为己任,以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勇于战胜困难的大无畏精神,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还有什么险阻不能攻克,还有什么私利不能抛弃,还有什么功业不能成就。
二是,勇于开拓,富于想象,敢为天下先的创新精神。在传说中女娲是一了不起的发明家、创造家。在洪水泡天,人类行将灭绝之时,她创新出用芦灰止水、黄土造人之法;在苍天破裂之后,她创新出炼石补天之举;在大地塌陷之际,她创新出断鳌足支天的措施。其想象之丰富,创造之大胆,值得后人效法。“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之动力。”当今改革开放和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更需要创新精神,体制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依靠的都是创新精神。有了创新精神就一定会结出丰硕的创新成果。
三是,修复自然生态的缺失,维护自然生态的完整,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在传说中,女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