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处于古庸国都城所在地”、“庸巴文化的研究范围就是以竹溪为中心,涵盖竹山、陕西白河、平利及重庆巫溪。”——根据公开的报道,这就是8月16日至21日开了6天的“中国·竹溪庸巴文化高峰论坛”形成的主体成果。
“庸巴文化”应该是个新名词,所以与会的专家给它一个范畴界定:庸巴文化便特指大巴山东段的古巴国和古庸国区域内近3000年以来人类活动及其流变而形成的独特地域文化。它以大巴山东段中心堵河源为核心,以重庆市巫溪县古盐都为源头,以古盐都至堵河流域的古盐道为主脉。因此,庸巴文化的研究范围就是以竹溪为中心,涵盖竹山、陕西白河、平利及重庆巫溪。
看到“庸巴文化的研究范围就是以竹溪为中心,涵盖竹山……”这样的字眼,笔者不仅想到2006年6月,省民协在指导成立“堵河源文化生态保护区” 时,也曾论及“庸巴文化”,有专家提出——“广义的庸巴文化保护区:以堵河源为核心,以大巴山东段地域为辐射范围。行政区域包括十堰市的竹山县、竹溪县、房县、郧县以及神农架林区;重庆市的巫溪县、巫山县;陕西省的平利县、旬阳县和白河县。狭义的庸巴文化保护区:以十堰市竹山县的柳林乡为中心,辐射区为十堰市的竹山县的官渡镇,竹溪县的双桥、向坝和桃园乡,房县的九道乡,神农架林区的大九湖乡;重庆市巫溪县的白鹿镇等。”
两次文化盛事,都论及庸巴文化,一说以竹山为中心,这次中心却跑到竹溪去了。
查阅公开的报道,有专家说,武王伐纣时,首先响应的是古庸国与古巴国,两国都较强大,交往活跃,竹溪处于古庸国都城所在地,故提出“庸”;而“巴”有两层意思,一是巴国,二是巴山,以庸的主体、巴的成分,归纳为“庸巴”。
古庸国都城历来有文峰乡方城山、田家坝镇北坝和竹山县城之说,所在地都是竹山。前几年,华中科技大学教授张良皋多次实地考察后,认为上庸古国真正的都城,很可能就是今天的竹山县城。缘何“竹溪处于古庸国都城所在地” ?按理说,古庸国都城再大,也不会大过一个县治,那么,专家的意思莫非是“古庸国都城所在地处于竹溪” ?
查竹溪历史沿革:西周属古庸国。东周楚庄王三年(前611年)灭庸,置上庸县。西汉高帝五年(前206年)析上庸地,置武陵县,此为竹溪建治之始。南朝梁,改武陵县为新丰县。北朝西魏,改新丰为上庸。宋开宝元年(公元968年)省上庸入竹山。明成化十二年(公元1476年)析竹山尹店社复置为竹溪县。
文化绵延正如江河长流,正源唯远。竹溪,无疑是从都城一直在竹山的庸国分置,那么,庸巴文化的研究范围到底是“以竹溪为中心,涵盖竹山”,还是“以竹山为中心,涵盖竹溪”应该不成其为问题。(弓长)
也说“叫响文化品牌”
十 木
文化很时髦,地域文化是热点,十堰地域文化最近很热闹。
8月16日至21日,“中国·竹溪庸巴文化高峰论坛”在竹溪开了6天。
8月25日,受郧西县邀请出席七夕文化研讨会的专家论证:郧西是七夕文化发源地。七夕在中国,天河在郧西!
8月26日,为加强沟通联系,增进了解,共促市县对接发展,郧县邀请70多名市工商、新闻和文艺界朋友参加联谊活动,也美其名曰“七夕鹊桥会”。原来,8月26日是农历七月初七,被称为中国的“情人节”。
文化更时髦了,文化的影响力似乎更大了,这固然是人们衣食足,更看重文化了,但更有挤进“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主要就是“鄂西生态文化旅游项目建设圈”的现实考虑。
于是,挖掘、整理地域文化成为前所未有的“当务之急”——老雕虫翻古书引经据典,哪怕只寻得只言片语;找几个甚或一批专家论证,顺水人情落得皆大欢喜。但观其形成的成果,有的是根据一个地名、人名或地理现象进行牵强附会,同时冠以“文化”二字,并将其无限地夸大和拔高;有的根据古书的记载敷衍成篇,甚至生造或简单移植。有时候,玄乎是其表象,忽悠是态度,玩文字游戏是实质,总给人一种较为牵强的感觉,根子为浮躁———存在于地域文化文化研究上的浮躁。
关于文化的定义,《大英百科全书》中共收集了166条。但不管如何定义,它都有一个共性,即文化是经过时空积累的、具有物质和精神双重性的、有一定传承的、形成一定体系或规模的信仰和行为的总和。
借地域文化做大做强旅游业是好事,但想借“一个响亮的口号”轻率地“叫响地域文化”能否达到我们美好的初衷?严格地讲,我认为这种研究趋向本质上是一种文化缺失的表现。
客观地说,我们研究发掘地域文化的初衷是为了促进旅游产业、区域经济的发展,但提出并妄图叫响一个脱离事实依据的臆断,却会产生适得其反的后果。我也是上庸的子民,深爱着这片土地,并非给庸巴文化研究泼冷水,其实,我很赞赏“大胆假设”——以独到的眼光和智慧,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我们曾经熟知的地域文化。我仅仅只是提醒我们彰显的地域文化研究不要停留在各自为战或争当中心上,产生的文化成果不至于陷进“谁说是就是”或“谁抢先说是就是”的怪圈,特别是山水相依,同系一脉的地域,在文化研究上理应同心协力,共享资源,严肃地对待区域历史和传统文化关系的结构与重建,在历史和文化研究问题上采取公正客观的态度“小心求证”,奉献出自己心里踏实、能令世人信服的研究成果,而不是靠谁先叫,看谁叫声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