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杜余华
每年的清明节,我飘荡的心总无法忘记离我而去的父亲。
父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他1953年参加工作,从土地改革到“四人帮”粉碎,一直从事农村财务会计辅导。在我的印象当中,他整天背着黄帆布包,带着算盘和笔,辗转村组,为村理财,为民算帐,默默无闻地工作。
父亲的一生是节俭的。在他一生中几乎没有穿过一双好鞋,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这也许是与他从事的工作有关,必须勤俭。所以,人称他是人民公社的“红管家”,农村集体经济的“守护神”。放假时,为了我们全家的生计,父亲经常到外地帮别人编制竹器挣钱。
父亲的一生是和蔼的。他从不骂我们这些小孩子,从来没有听到他大声大气的对我们说过话。在家里,父亲还给我们讲幽默故事,全家人都喜欢听。他一辈子也没有同别人吵过架。不管见到什么样的人都是一副笑脸。为此,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欢同他来往。
父亲的一生是无私的。父亲为了我们和工作,在任劳任怨中累病了。有一次,我到他单位要读书的生活费,晚上我睡着了,父亲仍在他那简易的办公桌上拨拉着算盘,核对着帐目,一直到深夜。我在半夜醒来时候,听到父亲咳嗽声,我就有一种心痛和不安的感觉。我叫父亲睡,父亲总是说今天的工作不要拖到明天,明天仍有明天的事。
父亲的一生是坚毅的。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对这种病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效药,只有看着他整天打着点滴维持着生命。父亲在医院里,我和母亲整天守着他,在他偶尔清醒的时候还经常与母亲发生争执。有一天晚上,医生把针给他打上,可不到一小时,他趁我们不备,自己拔掉了针头,待我们醒来时,药水已浸透被褥,问他为什么拔针时,他说,我这个病没必要再用药,用了也是浪费。就这样,不到一个星期,父亲就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父亲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而我也因工作需要离开了家乡。当每个清明节到来时,我只有用几片纸寄托我对父亲的哀思,祝父亲在天堂过得幸福。

